尖叫椰汁鲨鱼头

是杂食社恐文盲!无情鲨头人!

【蝙蝠侠中心】莫扰眠蝠

故事背景时间线稀碎,是4+1

蝙蝠中心以及蝙蝠家亲情向


Summary:布鲁斯.韦恩作为蝙蝠侠的一生,有过很多次濒死的体验,有几次他发现自己在精神病院。四次他建立了爱的联系,而最后一次他靠自己离开了。

 



那还是他刚刚成为蝙蝠侠的时候。年轻的义警缺乏经验,缺乏威慑的技巧,只有一身不那么结实的制服和一双骨骼血肉的拳头。

现在要他回忆起那么久远的事情已经不容易了,而那时候的罪犯也不像现在这样狡诈,至少没有超能力。但对于年轻的他来说即使是对付这些人也已经够呛。尽管还是强撑把人都捆好了联系戈登来领,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流了太多的血,哪怕它们在黑色的制服上并不明显。他的防弹衣也不是每颗子弹都能挡住,何况还有那些利刃和棍子,现在必须要马上回到蝙蝠洞,毕竟他可不想看见年轻义警昏倒在街头的新闻。

阿尔弗雷德就像以往的每个夜晚在蝙蝠洞等他的少爷,蝙蝠车一般来说都会飞驰进来,然后稳稳停在位置上。而今天的蝙蝠车似乎只知道毫无章法的猛冲,最后歪歪扭扭地停在路中间。

车门打开了,从里面摔出来一团狼狈的黑色。

“嘿,阿尔弗雷德。”这是年轻的蝙蝠失去意识之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。

布鲁斯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,没有面具,没有披风,柔软的病号服也只能起到蔽体的作用。

身份暴露的危机和几乎赤身裸体出现在陌生的地方,他都比较不出来哪个更糟糕。

“哎呀,布鲁斯!你醒了呀。”有护工发现了他,于是熟稔地打开了门,“快去吧,医生还在等你呢!”

“医生?”布鲁斯根本不知道什么医生。

“噢!”护工的眼睛里涌起一阵令他不适的同情,这种目光他小时候见过了太多,“在右手边,走廊中间的诊疗室。”

布鲁斯就往那边走,同时集中了注意力要听这边的对话。

“可怜的小韦恩……可怜的阿卡姆血统……喂!你们要干什么!”

布鲁斯打起了精神。

然后是两个粗粝的男人声音:“这儿不许乱说话。”

“啊,是,是。我忘记了……”他听到那护工急忙道歉。

布鲁斯走得很慢,打量着周围的一切。这些东西已经几乎是本能了。凭良心讲,这医院就他目前的观察来看,除了陌生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。白色的墙面——有些斑驳,日光灯倒是很明亮,医生护士们也全是步履匆匆的样子。尽管它看上去管控严格,但似乎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,譬如刚刚那个护工也只是得到了一个警告。

诊疗室到了,门口有个护士朝他伸手打招呼。

“啊,小韦恩先生,您快进去吧!看起来您今天休息的很不错!”

布鲁斯只敷衍的点头,拧动了门把手。

“咔哒。”

直到现在布鲁斯现在才意识到这所医院的特别之处。如果说他想象过这里的医生会是谁,那么也决不包括面前的这位,托马斯韦恩。他那早已被留在过去的父亲。

“这里是哪里?”

时至如今他也不会觉得这还是一所什么普通医院。或许他已经死了,这里是什么冥界阴间之类的——冥界也会装修的这么现代化吗。

他的心里对于自己的死亡倒是很平静,毕竟干他这一行的就是如此危机四伏。

而假如他没死,只是意识来到了这个地方,那么着急也是没有用处的,他的身体机能自然会帮他判断何时是醒来的时机。

“啊,布鲁斯。这是我们工作的医院,你不记得了吗?”托马斯让布鲁斯坐下,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晚上睡得好不好?”

布鲁斯不知道这种“好”的定义是什么,好的话,不错,他今天成功地收拾了一些罪犯。不好的话,也可以,他受了伤,并且每晚都被梦魇困扰。

如果这只是个梦,在这里看到了父母,他倒也不惊讶,父母是他梦境的常客。活着的,死了的,发疯的,坐着一动不动就像从画像上走下来的——疯狂和哭喊的阶段早就过去了。不过现在他还需要搞清楚自身所在的环境,便审慎地点了头。

“好吧,布鲁斯。“他的父亲看了看他,在一个本子上记了些什么,”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得病,不过既然你来了,我是希望你能坚强起来最后出院的。”

“托马斯,别和他说这些严肃的话。”玛莎有点不赞同。

“那可不行,既然他现在已经在这里了,那么我就也是他的医生。”托马斯坚持。

布鲁斯终于觉得自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:“你们为什么觉得我出问题了?” 

“孩子,你可能不觉得自己的问题,但我们都知道。”托马斯皱了眉,“你看,这是你最初的评估表。失眠,多梦,幻听,这些症状你自己都是知道的。”

“他们会自己改善的。”布鲁斯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,“没必要多此一举。”

“不,很多东西不会自己治愈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把你带来这里。”托马斯仍耐心地解释,“脓疱不刺破就不会痊愈,伤口不缝合就会一直流血破溃。你是我们的孩子。无论你想说什么,爸爸妈妈都会接受的。”

是啊。布鲁斯在心里苦笑,他总不能和他们说:你们死在了我面前。而我现在踏上了复仇的道路。

“布鲁斯少爷?”

“阿尔弗雷德?”他发誓自己听见了老人的声音。

“阿福不在。”托马斯告诉他,“他在大宅那边呢,你又幻听了吗?”

但布鲁斯对自己的听力非常确定,他毕竟是蝙蝠侠。他也许有梦魇,也失眠,但他不会听错。即使这是它的灵魂之声,并非来自真实,他也不会听错。

“也许他真的来了,可能是有什么急事。”他从诊疗室往外走。

“好吧。”他的父母妥协了。只是布鲁斯出门之后他听见了他们在说是否要增加剂量之类的话,而玛莎说可能是不良反应,增加剂量可能会加重症状甚至中毒。

绝不。

他疑心声音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,便加快了脚步,那声音越来越近了。

推开那扇标着紧急通道的门,他看见阿福坐在他床边的扶手椅上。

“我还活着。”

“布鲁斯少爷,很高兴看到您还强撑着回来寻求救治。”

“阿福。”和在那梦——姑且算是梦不同,失血过多和脱力让他感到虚弱,每一块肌肉都是随意地连在肌腱上一样无力。

“我刚刚梦到了我父母。”

“唉,少爷,你又做噩梦了吗?”阿福的声调也不由得软化了,无论过了多久,他知道这都是他们心中永恒的伤痛。

“不是噩梦。”布鲁斯也说不准那是什么,毕竟在病院里的一切都荒谬又真实,而且那里面是他的父母,与他血脉相连的人,“我就只是梦见了他们,然后我听到了你在喊我的名字。”

“您也许不记得了。您小时候每次做噩梦我都会把您叫醒,那时候您整夜整夜地睡不安稳。”阿福回忆起以前的事情,那时候的布鲁斯一个人在夜里总是睡不着,惊厥发热也是家常便饭,于是他每晚都会陪伴年少的韦恩。

“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他们了。”这是一种逃避心理,他已经与这种恐惧抗争了多年。

可是,当阿福朝他深处一只手,尚且年轻的他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,把自己的手放在长者的手上。尽管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,但布鲁斯知道自己一直想让阿尔弗雷德知道,请别离开他,请别放弃他。

“嘘,再睡会儿吧,少爷。我就在这里。”

阿福当然什么都知道。

 

 

第二次再次来到幻境的病院的时候,已经是很久之后了。

这时候杰森也已经稍微他们和解,不过他还管着哥谭的黑帮,布鲁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那天戈登告诉他有两派黑帮在工厂里火拼。据说是交易失败转而发生了矛盾,但是那家工厂一直都有在生产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,这么继续下去只怕是要把那块地炸上天。

而在一堆爆炸物里战斗是很危险的,他几乎是处处制肘。而两派黑帮现在都齐心合力一起把蝙蝠侠当做最大的敌人。

“瞧你,过去了也没多少年,战斗都变得不灵便了吗?”杰森从天井拉着速降绳看了好一会才下来,“我觉得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,这是我的生意。”

“不。”布鲁斯断然拒绝:“你们不能在这危害公共安全。”

“是从GCPD学的套话吧。你难道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哥谭没有什么安全。”杰森嘲笑了一声,“如果你非要在这,别把我的人干掉了。现在让我想想,我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和你并肩作战过了?”

他滚到一根柱子后面,朝外面开了两枪:“我猜你从没有算过!”

“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放下成见。”布鲁斯握住旁边挥来的拳头,近侧的手臂屈起狠狠击倒了偷袭者,在惨叫声中和杰森商量。

杰森则探出半边身子打中了藏在搅拌机后面的枪手,当他缩回来的时候:“好吧,老搭档。”

“不许杀人。”布鲁斯见他手持双枪,在面具下皱了下眉。

“我有我的习惯。”杰森抖落旧的弹夹,在地面发出啪嗒的声音。

“我也有。”

黑色蝙蝠镖正中枪管。

“看来因为你的偏见,我们的合作早早就出现了裂隙——不过我一向是个比较宽容的人。”杰森从枪套里又取出一把新的来,“让我们回头再讨论这个问题。”

布鲁斯不可置否,毕竟杰森说的对,现在正是面对敌人的时候了:“那是你的人吗?”

杰森于是往布鲁斯看的方向望,只见一个面生的男人抱着一把冲锋枪,狂乱地朝四周扫射,整个上半身都被震得剧烈抖动。

“蝙蝠们!看这儿!”

“这可打不中什么东西啊,先生。”杰森毫不犹豫地开枪,“我手下可没这种疯子。”

布鲁斯一个箭步冲上去,想看他是否还活着,那个男人在地上痛苦地滚动,几乎把自己蜷缩起来。

“你只打了他的肩膀。”这不是疑问句。

“总得给你点面子。”杰森耸了耸肩。

“真是无用的仁慈啊。不过可惜,这也救不了你们!”地上的男人已经不再抽搐了,额头上布满了冷汗,但是却还是故作激情地说出这句话来。

布鲁斯揪起他的领子恐吓:“什么意思!”

而那个人只是扯出来一个扭曲的冷笑。

“意思就是,你们要和我们一起陪葬!”布鲁斯和杰森循声望去,有一个举着火把的黑衣人。那边原本堆着一些大箱子,那个人想来是一直藏在后面,又在混乱中这才一直没被人发现。

“今晚过后,每个人的灵魂都会得到净化!”他看向倒地的同伴:“我们多幸运啊,原本只是想清理一些臭水沟的老鼠,竟意外收获了两个假装正义的暴君!”

“他是神经病吗?”杰森对于这个问题是认真的。

布鲁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,如果他没有猜错,这一堆箱子里的就是戈登说的“见不得光的东西”,他和杰森同时往那边冲了过去。

“哦,很遗憾,迟了!”举着火把的人毫不犹豫地松手。

布鲁斯的瞳孔一瞬间缩小了。

“头罩!趴下!”

火光四起。 

一时间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,因为他实在是太久没见过这所医院了。他以前一直都认为这只是偶然的一个梦。但是,谁想到呢,他还有第二次躺在这里的机会。

他还记得刚刚自己把杰森挡在了披风底下,不会有什么问题的。杰森好像站起来了,在他的脖子上摸了几下什么,还说了句什么计算失误之类的话。

而如他所说两拨人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手下,说不定这会战斗已经结束了。

护工站在门口,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。

“布鲁斯,你父母在诊疗室!”

不是吧。

他还记得路,这次他不会像上次一样了。诊疗室里有人,于是门口的小护士让他先等会儿,自己则朝门缝里看了一眼。

“他们已经进去好一会了……噢,他站起来了,我想你可以进去了。”

小护士替他打开了门。

里面的的患者站了起来了,他有一张布鲁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脸——那个枪手。

“你……”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,一寸一寸地凝结上心口,他下意识看向父母的方向。

“布鲁斯?”玛莎及时叫了他的名字,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怎么?别拦路。否则我就会把你送到楼上去。”枪手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。

他只有这么高吗?布鲁斯这时候想到的竟是这个。现在看这个杀人凶手原来只有那么点高,他当年为什么会在噩梦里被他吓醒呢。只是这个人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,见他不让开竟是要伸手推他。

“好啦!”托马斯在里面招呼他们,“在医院不许动手。布鲁斯,进来吧。”

那枪手看上去在这里是很听韦恩夫妇的话的,瞪了布鲁斯一眼,还是放弃了强行闯出去,而是侧身出了门。

“你没事吧。”他的母亲看上去有点担忧,“你不舒服吗?别着急,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妈妈。

“我没事。”他已经开始冷静下来了,瞟诊疗室里的摆设,其实大概能猜到这里不是什么真实世界之类的,说不定就是阴间。所以即使是看到了那个人也不能算出奇。毕竟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何况是这样的一个角色。

“好吧。”托马斯制止了妻子的追问,他知道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,“布鲁斯,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作为医生和病人谈话了吧?”

是啊,何止是一段时间。布鲁斯想,他可没想过自己还会来到这第二次。

而谈话……他承认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表达想念?谈谈自己最近的生活?或者是干脆就坐下,认认真真做一次心理咨询?即使这些话他都愿意说出口,那么倾听的对象也不会是他的父母。假如,他是说假如,他们在天有灵,最好只知道他继承了韦恩的家业,活成恣意的花花公子。最好顺便对哥谭上一点心,打理一下企业的事务,然后逢年过节地给福利机构捐款。

而蝙蝠侠?不,这不是他们该知道的。那些由鲜血,拳头,怒吼组成的部分,嘘。

“你看上去心事重重。”玛莎告诉他。

“不,我没事。”他安慰道,就像以往和每一个人说的一样。

“布鲁斯,你看着我。你最近怎么了,你好像不愿意和我们说任何事。你如果不说,我们怎么帮助你呢?”

布鲁斯只是保持着沉默。

“你想说什么,你就说什么。”托马斯说,“不需要把这当作是和父母或者和医生的谈话,假如你心里有个小人,你会和他说什么?”

布鲁斯想他现在不就是在干这种事吗。

这时候有年轻的护工进来说某个病人在抽搐,想让他们赶快去看看。

“我马上就去。”托马斯立刻站起来,头也不回地往外跑,“抱歉儿子,我们回头再聊你的问题。你愿意在这等等我们也行,在走廊走走也行。”

原地等待不是他的风格。布鲁斯后脚就离开了诊疗室。

他上次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里,于是他往走廊的另一端走。一旦走出活动大厅的门,眼前的景色就像时光倒流。

说景色倒也不太恰当,只能说是眼前的人,那是一个小男孩,而且是他刚刚见过的。

杰森,还是孩子的杰森。

那男孩发现了他在看着自己,于是和他打招呼:“你在看什么?我认识你吗?”

“可能不认识。但我认识你。”他蹲下来。

“哦!”小杰森看起来并不在意,“你也住在这里吗?”

“有时候。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
“你是白痴吗?”男孩的眼睛里涌上惊讶,“我在这治病,他们说我有病,但我觉得我好着呢。”

他站起来,举起手里的撬棍,狠狠往墙上敲:“你看,我很有力量。”

布鲁斯想了想,告诉小杰森:“疾病不一定是指身体上的。”

小杰森看上去很扫兴,又重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棍子:“是啊,你也和他们说一样的话。不过我原谅你。因为你住在这里,和我一样。只不过你承认了自己的问题,接受了他们的说法,而我不觉得有。”

“嘿,小孩!不要在医院砸东西!”有人听到了刚刚杰森砸墙的动静,“这不是韦恩嘛!”

见了鬼了,小丑。他倒是也穿着白大褂,脸上还是化了妆。

“你又有什么阴谋?”他警惕了起来,看着小丑蹲下来看小杰森:“离他远点。”

“你不知道吗,我是护士!小孩,你看他在这里住,但是却不认识小丑先生我,这可真叫人伤心!”小丑作出委屈的表情,“哈哈,不过没关系,毕竟他不是我的病人。而你,我的小先生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小杰森于是站起来。

“不。你不能带走他。”布鲁斯把杰森挡在了身后,他打定主意这次绝不能让杰森落在小丑手里,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遍。无论是对他自己,还是对杰森。

“他是护士。反而我不认识你,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呢?”令他意外的是,首先发表意见的是杰森,“请你让开。”

小丑嬉笑着去牵男孩的手。

“你!”布鲁斯急了。

“难道不是吗?哈哈,现在你才是不受信任的那个人。噢!陌生人可能会拐走小孩哦!”小丑和他说。

“咔哒”杰森愣住了,看着刚刚还心平气和他聊天的人转眼就要动手,而小丑捂着自己的下巴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,你怎么这么关心他?”小丑和布鲁斯说着话,眼睛却看着杰森,“嗯,你为什么要这么突然关心他呢?”

“是你对某个人愧疚了,所以现在装模作样关心一个很像他的人?不对,还是说你就是个虚伪的人,已经把这种博爱的面具缝在了脸上——”

小丑摇头晃脑的:“可惜这里不是你说了算。”他趁布鲁斯不备,用力把他往一间空病房里面撞了进去,布鲁斯则拉着杰森。小丑冷眼看着他们摔在地上。

可是为什么,他一直在坠落?

那两人离他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,他听到自己喊杰森名字时候的回声。

而男孩跪在地上,朝他这边张望。

布鲁斯又在大宅里了,他发现自己鼻子里插着氧气管,脸上也敷了几块纱布。

很疼,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势。

“你救了我。”他一推开门就看到杰森和阿福坐在客厅里,自己的声音比戴上面具的时候还要沙哑,几乎不成语调。

“嗯,我见不得人死在我面前。”杰森怀里抱着他的头罩,不管自己一身的灰和血全部都蹭在了沙发上,“别那样看着我,我只是去为了帮自己的手下,不然这群废物会把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生意全赔在里面。”

布鲁斯叹了口气,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。杰森并不知道他指的不单是之前的爆炸,他是因为杰森才从病院里出来 这对他而言意义重大。在之前他从没想过杰森会选择救他——你看,他曾辜负了这个孩子,还是两次。

虽然,不。他不后悔他选择的一切。

“杰......”他试图说些什么,不过杰森倒是很快打断了他。

“停下吧。收起你那些情深义重的把戏,老头子,这对我没用。”杰森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个度,“尤其是假如你知道你的警卫系统差点把我俩都电成炸鸡排的话!”

“我没有来得及更新系统。杰森,你知道只要你乐意,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。”

杰森一下就从沙发上跳起来,把头罩扣在脸上:“我不在乎!你就留着你这破系统吧。”

阿福则站到两人中间:“杰森少爷,我送您出去吧。”

“不必麻烦,阿尔弗雷德。”面对这个一直温和的老人,即使是杰森也不由得放软了语气,“希望他的系统不会阻挡要出去的外人。”

他特意加重了“外人”两个字的发音。

“我猜,应该是不会的。不过,我认为下次家庭聚会您愿意出席的话,必然会畅通无阻,您说是吗,布鲁斯老爷?”阿福并不在意杰森的推辞,跟在了他后面。作为一位素质优秀的管家,这是他的职责。

“看我心情!最好别抱期望。”布鲁斯没有跟上去,在他听来,杰森的声音已经远了。

不过,下次的聚会日,其他人还是提早给杰森送了联名邀请函,连布鲁斯也在上面写了祝福语和自己的名字。

到了晚上的时候。

“蝙蝠电脑,调出行动伤亡报告。”

他惊讶地看见除了爆炸里丧生的黑帮成员,没有死亡的报告,至少没有人死在杰森的枪口下。

“老爷,你知道杰森少爷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使用橡胶子弹了。”阿福提醒他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想,您应该信任他。”阿福用不同意的目光看着蝙蝠。

布鲁斯和阿福僵持了好一会儿:“我会和他道歉的。”

“很好。”阿福点点头。

 

 

③这是他第三次造访这家精神病院。

这时候他身边的罗宾已经是达米安,哥谭的恶棍们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难对付,不过他本人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练的战士,对付犯罪已经不再像当年一样手忙脚乱。只是我们常说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那些老伙计们和他斗智斗勇那么多年,自然不比那些小混混,恶棍也并非原地踏步,而这次的主角是杀手鳄。

达米安作为新任罗宾还不是那么熟悉对付这些恶棍的方法,又因为布鲁斯不让他下杀手而时常收着力度。而最重要的是,正如迪克所说:“布鲁斯!可是他只是个小孩子。”

当然,这话是不能让达米安听见的,不然年纪最小的现任罗宾一定会大发雷霆。

于是当杀手鳄那强壮的尾巴扫过来,他只来得及把罗宾抄起来丢到一边去,而自己却没有来得及完全躲开。

“老爷?”他听到阿福在通讯器里喊他,“您还好吗?”

“阿福,呼叫其他人。”他的耳朵还在嗡嗡响,喉咙里涌起血腥的味道,“帮我把胸甲加压。”他想,希望他的肋骨没事,余光里又瞥到达米安举着他的刀贴近了敌人。

“我是神谕。蝙蝠车已经往你这边来了,夜翼和红罗宾已应答。”是芭芭拉插入了他的通讯频道。

“好。”他感受到他的胸甲又收紧了一圈,撑着树站起来,朝达米安的方向丢出绳子的另一头,“罗宾!接着!”

“有了!”达米安从杀手鳄布满鳞甲的手臂底下钻过去,“然后呢?”

“腿!”布鲁斯看到红罗宾落在他的身边 把他接下来的话说了,“止痛喷雾要吗?”

布鲁斯摇了摇头。

“好吧,绳子给我。”于是提姆接过他手里的那端绳子,和罗宾一起把杀手鳄捆得结结实实。

布鲁斯放下心来,联系了GCPD把杀手鳄送进阿卡姆。

提姆和达米安合力把他送上车,他听到提姆说让芭芭拉把车送回蝙蝠洞,带着蝙蝠侠和罗宾回去,而他负责看着杀手鳄。是啊,那是他的搭档。

 

布鲁斯当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蝙蝠洞的,因为他马上就又看见自己在精神病院了。

他有点着急,要是以前他还可以在这里坦然的呆着,就像难得的休息。但这次不行,他还不知道杀手鳄是否已经被关押了,也不知道达米安是否安全回到蝙蝠洞。

因此这次他和韦恩夫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我要走。”

“走?”托马斯诧异的抬头,“这可不行,在你彻底痊愈之前你可不能出院。”

“我得回去看我的孩子怎么样了。”他直视着托马斯的眼睛,做出一些蝙蝠侠的架势,“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
“噢,宝贝。你自己也才是孩子,你能有什么孩子要看呢。”玛莎失笑,“你要是说的是哥谭孤儿院的孩子们,我答应你我和你爸爸这周就会去探望他们。你现在还不适合去见他们。”

“我要回去。”他本来下意识就想要说出威胁的话,但是他看着那两张慈爱又温和的面孔,又把那些词句咽了回去,那到底是他的父母,“请你们告诉我回去的方法。”

“布鲁斯,你今天怎么了,难道你不想和我们聊聊吗?”托马斯从座位上站起来,走到他的身边,“嘿,如果你想回去自己的房间的话也可以。不过,你得先去药房,把这张纸给药房的叔叔阿姨,然后乖乖吃药好吗?”

你们真的不知道吗。布鲁斯看着托马斯的脸,但是父亲的脸上看不出一些逃避的神情,就好像他真的每天都住在这里,是每天都要来和医生作一番掏心掏肺的谈话的患者。而玛莎的脸上也如此担忧,这令他没来由的有些烦躁。父亲母亲,我不需要你们有这样的心情。

“走吧,你爸爸还要照看别的病人。我和你一起去药房好不好?”玛莎见他们两父子都没动,及时出来解围。

“是,当然。”他应下了,跟着玛莎穿过长长的走廊。作为一家医院现在的场面是有些古怪的,因为这里几乎一个病人也没有,要不是在他上一次造访这里的时候确实看到了其他人,他真要以为这个地方其实只有他自己。不过话说回来,又何曾不是呢。

“你为什么说你在担心你的孩子呢?”玛莎走的很慢,“你喜欢小孩子吗?”

噢,天哪,假如这一切都不是梦。

“不过,要是过几年我能看到小小韦恩,那对我来说也是很开心的事情喔。”玛莎似乎已经笃定了布鲁斯不会回答她的话,“我们到了。”

“玛丽?约翰?”布鲁斯能认出那是个药房,里面只有一对看上去眼熟的夫妇。而当玛莎喊出他们的名字的时候,他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那是迪克的亲生父母,那对被报复的空中飞人。

“是布鲁斯和玛莎来了。”约翰首先注意到来人,就和药房里面整理单子的玛丽打了招呼,然后探出身子来朝他们挥手。 

“怎么今天突然要取药?”他接过玛莎手里的医嘱,“孩子咋啦?”

“我们也不知道,但是他今天一来就说想要看孩子。他哪有孩子啊,我和托马斯猜他是不是一个人在医院呆得太无聊了。不过,我记得你们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一岁了吧。”玛莎说起自己的孩子就有些忧愁。

而约翰说起自己的孩子脸上就明显高兴了起来:“是啊,我猜他一定是个好孩子。我希望他能活泼点,就像他妈妈一样,他现在看上去已经是个好动的小伙子了!要是他再大一点,或许还能和布鲁斯成好朋友。”

“祝你希望成真。”玛莎也跟着高兴了点,“等以后布鲁斯病好了,我们就带他来看小格雷森。”

她又朝布鲁斯说:“来,把这些拿回去,你可以自己回病房吧?”

就在这时候,他听到了有人在叫他。

喊的是“蝙蝠侠”,声音的主人他如此熟悉,是迪克。想到刚刚格雷森夫妇口中的“好动的不满一岁的小孩”,他又觉得有点好笑,紧绷的心情终于是舒展多了。

“布鲁斯?”玛莎见孩子久久没有应答,于是扭头去看,“怎么自己悄悄就走了。”

“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有点自己的想法的。”玛丽倒是很能理解,“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差不多这样。”

 

他循声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门,门口挂着“员工休息室”的牌子。见四下无人他就钻了进去,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蝙蝠洞了,阿福,迪克,和达米安站在他身边。

“噢!布鲁斯!”迪克看见他醒了,连忙凑过来。他看上去也只是刚到,蓝黑色制服上的皮衣还没有来得及脱下。

“迪克,达米安。”他朝他的两个孩子打了招呼。

“父亲,杀手鳄已经被送进阿卡姆了。”达米安告诉他,“您断了两根肋骨,或许还有一点脑震荡——并不严重,不过没有更坏的情况。”

“嗯。我知道。”布鲁斯心想果然人类的肋骨挨这么一下还是太勉强了,“罗宾,你该去休息了。”

“休息!”达米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,“父亲,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!”

他又看向迪克。

“我总不能放着布鲁德海文不管,这是我第二天来了,布鲁斯。”迪克蹲下来,看着他的眼睛。

他和玛丽约翰确实长得很像。布鲁斯想,假如他像以前一样带着那种自信热烈的笑容的话。

“达米安,你爸是不是撞到头了。”迪克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,扭头问最小的孩子。

“不许胡说八道,格雷森!”达米安张牙舞爪地大声嚷嚷。

“提姆呢?”他又问。

“他们出去巡逻了。但格雷森不让我去,说我需要充分的休息。这不公平,他还是从布鲁德海文赶过来呢!”

迪克“嘿”了一声。

“我是成年人了,和你不一样!”他暂时不理会在做鬼脸的达米安,“总之,布鲁斯,这几天我会在哥谭帮忙,和提姆达米安他们一起帮你巡逻。你必须先养好伤,这也是阿福的要求。我们最多只能允许你在蝙蝠洞远程指挥。”

“好吗?不单是为了我们,也是为了你自己和这座城市。”

难道他可以拒绝吗,他想。

他想起最初的时候,只有迪克一个孩子的时候,他有了第一个孩子。但是他无心关照一个小孩,他满腔热情都交给了打击犯罪的事业里。但是阿福告诉他应当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,之后他才学着成为这么一个角色,而不只是蝙蝠侠。他也知道杰森。在他还用着真枪实弹的时候,他从不杀有孩子的人,那是因为他知道失去父母对孩子来说有多痛苦——尽管那些大多是不折不扣的人渣。

你看,每个人都知道。

他还会想,托马斯会怎么做,阿尔弗雷德又会怎么做,他知道他们都不会抛弃他。这是一种责任,一旦感知到责任的存在,他就无法再故作忽略它,就像蝙蝠侠把哥谭庇护在自己的披风下,布鲁斯韦恩也应该把孩子们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。

嗯,尽管并不是每个人都认同这些方式。

他又和房间里的两个年轻的义警对视着,一个是他最初的儿子,一个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。

“好吧。”

后来,他从邮箱里知道达米安那天几乎都要哭了。

“嗯,只是几乎。”迪克向所有人宣告。

嗯,只是几乎。罗宾当然不会哭,他只是红了眼圈而已。

这份监控录像在三天之内就人手一份了。

“我会在今天就把他们全部销毁。”而达米安也向所有人宣告。

 

 

今天的病院有些过分热闹了。

护工这次也没让他去诊疗室,平素压抑沉重的病院出乎意料地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
“今天有表演,因为社工们来了。所有人都会被评估,合格的话就能参与活动。”护工给布鲁斯解释,“就在大厅,还有场景剧呢。”

布鲁斯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事。既然小丑能当护士,那这些社工说不定也是些什么恶棍。

他来到大厅的时候剧目还没有上演,不过粗糙的布景已经搭起来了。说是布景其实只是几块贴了白纸的木板,然后上面用颜料画出了一面墙的样子,两边随便拉了两个灯泡,是黄色的暖光。

“孩子们,你们喜欢企鹅吗?”有一个玩偶人从二楼下来,厚重的玩偶服装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响,立刻就有孩子冲上去围着他了。噢,奥斯瓦尔德,这下真成了企鹅人了。

奥斯瓦尔德从企鹅玩偶装的口袋里拿出一些糖果来,从这头分到那头。

“你呢,小绅士?”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布鲁斯面前,却并没得到像刚刚一样的热烈响应,“你不喜欢糖果吗?好吧,那我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,等会我们还会发企鹅玩偶,人手一个,你可能会喜欢那个。”

奥斯瓦尔德又摇摇晃晃地走到布景板那边,谜语人站在那,他看上去担任着主持人的职责。

“什么东西在窄巷里打滚,身上有几个窟窿?”

“是保龄球吗?”有人在下面飞快应答,“我超爱打保龄球。”

“我觉得今天的活动没有保龄球是个遗憾!谁下班之后想和我一起去球馆的?”

“呃,猜的不对。不过没关系,让我们欢迎,玛莎和托马斯医生!”谜语人夸张地鞠了个躬,“现在大家保持安静,我们的场景剧要上演喽!”

布鲁斯看到他的父母从那劣质的布景板后牵着手走出来,朝大家致意。

噢不。

布景很窄小,虽然韦恩夫妇走得很慢,但也很快地到了台前。

“玛莎,我去开车。”话音未落,斜刺里就冲出来一个带着兜帽卫衣的枪手,那漆黑的手枪指着两人。

布鲁斯在台下看着这一切,有的时候,他会分不清记忆和现在的场景。

当然,他反复强调,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无比拙劣的,难道他会分不清吗。换句话说,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已离开的事实吗。可是,他的记忆也并不如他以为的那样清晰了,在经过了那么多年的逃避和苦恨,谁又能保证他记得的就是最真实的画面。无数次,在那些童年的噩梦里,他就像现在这样坐在台下,无法逃离,无法逃避,犯罪巷的画面被迫一帧帧地在脑海里放映。

砰的枪响。

“住手!”他还是忘记了现在是在演场景剧,也许只是心里的声音在告诉他:

你可以挽救他们。你是蝙蝠侠,不是八岁的小韦恩,你再也不会对着罪犯的枪口不知所措了。

“喂,你干什么啊!”他听到有人在台下不满地咒骂,又听到谜语人小声让大家稍安勿躁。可是不要紧了,他不在乎。他自认能挽救一座城市,自认能消灭犯罪,他绝不会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拯救。当年他什么都做不了,现在他能为之付出一切。

他把枪手扑倒在地上,又用脚把那支枪踢出去老远。

而他的父母跌坐在地上,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惊恐,他们看着自己突然冲上台的儿子。

“你他妈的什么毛病!”枪手被他压在地上破口大骂,“你是怎么通过的评估?”

自己从未通过评估,他想。

“布鲁斯?”玛莎喊他的名字,“都没事了,快放手吧。”

“不。”他拒绝了,“你们本来会被他杀掉,他是个罪犯,他用枪指着无辜的人。他应该被受到审判。”

“我们不会有事。”托马斯耐着性子,他朝保卫人员的方向做的手势也没有被忽略,“你看,我和你妈妈就站在这里。”

“你救下了我们。”玛莎把手按在他的手臂上,“我们把坏人交给警察好不好?我们是治愈者和安慰者,不是刽子手。”

她说,布鲁斯,还记得你选择的路吗。

是的,当然,当然。他松开了手,看着枪手被安保人员扶了下去。而台下的人群开始鼓掌和笑了起来,大家看,如此温柔,如此伟大!公正的母亲,和蔼的父亲,还有勇敢的儿子!这就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大团圆结局。一个爱的故事,一个关于救赎和勇气的故事落幕了。

他看着玛莎脖子上的珍珠项链,它还完好地在它的主人的脖子上。他父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温暖又有力。

“你们还活着。”他不知道是在问他们还是在告诉自己。

“布鲁斯,这只是一出场景剧,一切都是假的。”玛莎的眼睛里涌上担忧,“不过,我们都很感动你会为了我们做这种事。但是,只是但是,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,我们都会希望你会是活下去的那个。”

“是啊……我们三个都会活下来,我们一家三口。”他又笃定了,“可能,以前的只是个噩梦。”

“是的,只是噩梦。布鲁斯,你是个男子汉!绝不会因为一个梦而恐惧。”托马斯把布鲁斯扶起来,“现在,我们一起来谢幕吧。”

人群又躁动起来。

奥斯瓦尔德又开始满场和病人们分享糖果,尼格玛也开始挂出他猜谜比赛的横幅。

“不要以为这里的人都是笨蛋。他们中的大部分比谁都聪明,谜语是一门高深的艺术,庸人们可没法把它们都猜出来。” 他和布鲁斯说,“我看你也长了一副很有天分的样子,你要不要参加比赛?”

“去吧,儿子。”托马斯鼓励他,“好好玩玩。”

当你在这样的一种氛围里,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里面的。所有人的脸上都有善意,所有的悲惨都不会发生——他永远没法抗拒这个。忘记了过去的东西吧,忘掉那沉重的披风,只有欢笑,只有幸福,每个人的心都会被爱和关怀堆到天花板底下,仿佛都要流下晶莹的,香甜的粉红色蜜糖。

哈莉也在,她拿着一个哨子,大声吹着,还有一个扩音器:“让我们谢谢韦恩一家的表演!多么温情的故事啊!现在,让我们隆重欢迎,J先生!”

小丑骑着一个弹力球,从楼梯的拐角跳下来,弹力球上绑了好多唧唧响的塑料铃铛。他本人脸上则带着布鲁斯那熟悉的疯狂:“亲爱的病友们!想念你们的小丑先生了吗?来笑一个吧!”

“小丑!”“先生,今天你要讲什么笑话?”底下的孩子们马上抛弃了奥斯瓦尔德,簇拥着到小丑跟前,大部分的小孩们脸上都咧着笑容。

他自己对于这个出场方式是这么满意,为此只是品味刚刚的美妙一刻就已经让心里充满了甜蜜。

“朋友们,今天不讲笑话,但是我有个大大大大的演出要送给大家。”

“提前欢呼吧!”哈莉从身后拖出来一个好大的礼物盒。

“嘘,现在闭上眼睛!噢,走廊口的那位蓝眼睛的小帅哥,你不能偷偷睁眼!Joker iswatching you!”小丑命令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,甚至还特意关注了布鲁斯。孩子们也叫嚷起来,让他快点配合。

嚓嚓嚓。他听到拆包装的声音。

“好了,现在睁眼!”小丑已经爬到了一个高台上,“啊哈!来看这个!”

布鲁斯的瞳孔缩小了。在这里,小丑抱着一个小丑样式的炸弹。一个好大的倒计时表上倒数着一分半钟。本能的驱使下就已经让他冲了上去,想把炸弹夺走,还有那么多人,他刚刚拯救了他的父母,他们还都在这里。

膨胀的粉红色泡泡糖爆炸了。

“所有人马上离开这里!”他朝人群大喊,可是大家似乎都对有的病人大喊大叫习以为常,仍旧是自己干自己的事情,没有一个人在意布鲁斯的警告。

“哈,亲爱的,你喜欢小丑!真荣幸呢,不过,这个可不能给你。”小丑把炸弹丢给哈莉,“噢,哈莉,我现在想唱歌,我猜现在唱‘London Bridge falling down’怎么样?”

“住手,小丑。难道你想杀了他们吗?”布鲁斯提起小丑的领子,把他撞到墙上,“现在,告诉我怎么停止炸弹倒计时。”

“杀了他们?噢,这可真是可怕的想法!”小丑看上去有点委屈,却话锋一转,“不过,我喜欢这个玩笑,哈哈!”

他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,好像现在被抵住脖颈的不是他自己一样:“那好吧,宝贝们,这位小甜心刚刚给我开一个绝妙的玩笑!我确实要杀了你们!哈莉,把炸弹丢给他们,现在,boom boom boom!”

“噢可爱的小饼干们!你们可好接好了!”哈莉灵活地跳上二楼,把炸弹往人群里毫不犹豫地丢了下去。

“趴下!”布鲁斯没空理会小丑了,只能自己跳到一堵墙后面,但是他也绝望地发现没人听他的。

滴滴滴。

砰。

炸弹炸开了,布鲁斯用手臂挡着脸。

噢,等硝烟散尽,那会是什么场景——只有一个企鹅玩偶掉在他的脚边。

好多企鹅玩偶。他从墙后面看向大厅,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残肢,只有好多企鹅玩偶,掉的满地都是,铺成了黑白色的海洋。孩子们都疯了,哄抢着那些玩偶。

“孩子们!”小丑有些不满,“孩子们!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,拿到礼物要说什么!”

“谢谢!”“谢谢小丑先生!”“是企鹅!”“谢谢企鹅先生!”“企鹅!嘎嘎嘎嘎!”孩子们胡言乱语地感谢。

“小绅士。”奥斯瓦尔德走到布鲁斯跟前,递给他一个更大的玩偶,“你也不喜欢表演吗?”

“不......”布鲁斯下意识地捏了捏那个玩偶,只觉得荒谬。小丑做的事情和现实里一样......不,什么现实?哪里是现实?

他在哪里?

 

“他还好吗?”他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交谈。

“我猜?不过他的剂量太大,我还得再观察一下。”这下认出来了,是搅局者。

“蝙蝠侠?你清醒了吗?”神谕的声音在面具的内置耳机里想起来。

“嗯……我没事。”药物的作用令他头晕目眩,不过他已经习惯于武装自己永远不会倒下的形象。

“我的建议是,你别逞强。”红黑色制服的女义警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
“蝙蝠女侠。这不需要你帮忙。”他坐起来。

“啊,你可指挥不动我。”凯特切了一声,“第一,你到底算是我的亲戚。第二,这城市可不止你一个义警。不过,他们可能觉得你真的是什么蝙蝠变异种,这剂量可不是开玩笑的。”

“那是什么?”

“欢笑毒气。”杰森替他解答了这个问题,“升级版的。”

“我记得他已经被抓住了。”

“很遗憾,他这两天趁阿卡姆暴动逃出来了。他对你很怨恨嘛。”神谕那边已经调出来资料。

“呃,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,不过你刚刚看见什么了?”提姆犹豫了一下问了这个问题,“不说也行。”

“联谊会。”出乎大家的意料,布鲁斯并不觉得这是完全不能提的。

“什么?”大家一时半会都无法理解联欢会的含义。

“欢乐,圆满,生机。”这就是布鲁斯对这一切的概括,这是三个和他本身以及这座城市都不沾边的词汇。

“以及虚假。”杰森根据自己的经验补充了一下。

“足够疯狂。”布鲁斯对此表示赞同,“效力比上次的强多了。”

“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。”提姆对此作出评价。

“确实不是。不过也不坏,我说真的。”杰森继续补充,“说实话,当你发现一切都是假的的时候,那种感觉也不能算作好。但是你总得接受现实。”

“我猜,你们想说现实也不全是那么黑暗的,对吧。”斯蒂芬妮首先笑了出来。

“那么为了庆祝不那么黑暗的现实,我们要不要去吃顿宵夜?我是说,大家都很累吧?”迪克往地平线看去,“天快亮了。”

“你要说的一定是早餐。”凯特舒了一口气,“我赞同这个建议。”

 

 

当你的世界拥有魔法,也有多元世界的时候,那么你要面对的危险了就多了太多了,

尽管蝙蝠侠主要在哥谭进行他的正义事业,但是这毕竟是一座城市而不是一座孤岛,当你和这个世界共享一片天空的时候,那么你永远也别想独善其身。

比如这次,就有一个时空裂缝出现在哥谭上空,这群未知的恶棍由一个邪恶魔法师带领。

最开始的时候,布鲁斯决定独自解决这件事情,毕竟这也是哥谭的战争。

正义联盟很快监测到这一异像。

“蝙蝠侠,我觉得这件事需要我们同心协力。”超人来劝说。

“不需要。”布鲁斯蹲在高处的滴水兽上,看着那一直没有闭合的裂缝。

“这不只是哥谭的灾难。你太固执了。”

“我一直如此。”布鲁斯点点头,“我要下去了。”

不过他们也许都低估了这次的敌人的野心和能力。

魔法师建立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——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。他宣称要将这个世界纳入他的掌控之中,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首先他的堡垒不会允许任何拥有超能力的人进入,除了他自己。他的那些盟友——曾由他带领的恶棍们守卫着堡垒。

“你知道他的堡垒将会不断扩大的吧?”有人问。

“我知道。所以,我会去的。”布鲁斯很清楚现在的形势,一座容不下超能力的要塞,这意味着超人他们都没有办法进去。而他恰好就是这么一个能光明正大进去的人。

当然,他们不是没有寻求过自己宇宙的魔法师的帮助,但是魔法师们却告知他们这是个从未出现过的体系,他们仍需要时间去研究。

“蝙蝠侠,别一个人去冒险。”正义联盟的英雄们告诫他。

“我会的。”他这么承诺,转身离开了议会厅。现在,只要站在室外,就能看到那半圆形的堡垒和冲天的光柱。

“我们要和你一起去!”蝙蝠家的孩子们这回意见统一,“你不能一个人去冒险。”

“不。”蝙蝠侠当然还是这个态度。

“布鲁斯!我以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,你已经不是那样了。”迪克狠狠敲了一下把他们隔绝的防护墙,那玩意儿纹丝不动,“你就不能信任我们吗?”

“迪克,这无关信任。假如这次不能成功,这里仍需你们去继续战斗。”

“哥谭不能失去蝙蝠侠。”迪克仍然坚持,

“面具下不只是布鲁斯.韦恩。”布鲁斯的逻辑无懈可击,也不等他们继续说些什么,就开着摩托离开了蝙蝠洞。

“该死的!”迪克又用力砸了一下防护墙。

“迪克少爷,老爷也有自己的打算。”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。

“阿福,这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!”迪克显然不觉得,尤其是联想到他为什么成为了夜翼,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。

“你们都冷静一下吧。”提姆倒是异常的镇定,“他不会毫无准备的,也许只需要一点时间……我们就能找到问题的关键。”

 

布鲁斯孤身到了堡垒外。当然作为一个真正的普通人类,他进去是合情合理的事情。何况是布鲁斯韦恩这样的名人,那魔法师的团伙没有理由会反对,甚至能把他奉为座上宾。

可能会把他封个贵族当当什么的。布鲁斯难得好笑地想。

“那么韦恩先生,您现在这里休息一下,我认为我们会很乐意接受你的建议。我是说,号召其他民众支持我们。”

“是的,他们当然会。”布鲁斯挂上了迷人的微笑,“我相信他们会接受这里是我们的乌托邦。”

“您有这样的远见真的难得。”那接待员朝他行礼。

“过誉。”布鲁斯只是点头。

接待员一走,他就在死角把房间的摄像头黑掉,从兜里掏出压缩的面罩戴在脸上,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。

当他来到魔法师的面前的时候,附近已经没有守卫了。

“啊,一个普通人类!”魔法师有些想不通,“你难道愿意接受这个有超能力者威胁的世界吗?”

“即使有威胁,那也是我们自己的战争,不是你的。”布鲁斯说,“地球不需要一个这样的君主。”

“你加入我们,那么我们就同时是这个君主了。”魔法师挤出来一个故作从容的微笑,“如果你担心我们是外来的人,那么你加入,何等的公平公正,就像神明与帝王。我猜你是个正义游侠什么的,那么,一个没有犯罪,没有抗议,没有动乱的和平世界!”

魔法师又陷入了自己的设想,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布鲁斯并没有赞同他的说法:“当这样的君主有什么不好呢,没有人会提心吊胆,没有人会陷入恐惧!这一切都是因为有我们,在我们的高塔下所有阴影都会无所遁形,而达成这一切只需要我们小小的努力——”

布鲁斯打断了他:“真遗憾,我正是从阴影中而生。”

“你怎么敢——”打断我,魔法师勃然大怒,不过布鲁斯那装有炸药的蝙蝠镖紧随其后。

魔法师连忙把保护罩转移到自己的身上,可是这样他就无法阻挡其他的一切。

啪嗒。

那块支撑着这要塞的核心,凝结着力量的结晶先是出现了第一道裂缝,不过半秒便轰然炸开。

“我可不是一个人。”布鲁斯面具下一直严肃的脸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。

魔法师猝然回头,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紧身衣的青年,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
“不用怀疑,因为我也是普通人类。亲爱的,别低估了血肉之躯的力量。”迪克虽然嘴上说着,但是绷紧的手臂肌肉预示着他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轻松,“嗨,蝙蝠侠,你休想落下你的搭档。”

“我留下了信号。”

怒火冲上了魔法师的头脑,他的魔杖发出闪光:“我诅咒你们——”

“咚”他的恶咒并没有念完,因为迪克的卡里棍已经把他击打在地,而布鲁斯则飞身把他扑倒。谁也没看见魔杖闪光的顶端对准了布鲁斯。

“前摇过长就是这点不好。”迪克的棍子回手,拉出来一条绳索,“蝙蝠侠,我觉得还是把他的嘴堵起来比较保险……蝙蝠侠?”

长久的沉默:“蝙蝠侠?”

“就算我的咒语没有完成,你们也别想好过!”魔法师冷笑起来,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嘶声,“我猜你们这里也有睡美人的故事?不过这次可没什么真爱之吻——”

“闭嘴吧你!”随着迪克的一拳,魔法师终于闭上了眼睛。

他飞快把魔法师绑了起来,又把布鲁斯翻了过来:“蝙蝠侠?!”

布鲁斯没有回答他,不过他很庆幸他仍然能摸到黑暗骑士的脉搏和呼吸。

“夜翼!蝙蝠侠怎么了?”超人他们已经赶来了,结晶碎裂的那一刻围绕着要塞的防护罩也破碎,他们得以直奔目的地。

“似乎是一个恶咒让他昏迷不醒,但是他还活着。”迪克皱了眉头,“那个魔法师提到了什么睡美人,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找到康斯坦丁他们看看有什么办法。”

“是的,当然。”超人能看到蝙蝠的心脏仍跳动着。

“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们了,他的魔杖最好收起来。我先带蝙蝠侠回去。”迪克向他们告别。

“我帮你把他送上飞机吧。”戴安娜神情看上去有点担忧。

迪克并不抗拒他人合理的善意:“谢谢。”

“我们把这家伙带走吧。”他们目送着蝙蝠飞机消失在地平线。

他们把布鲁斯送到了韦恩的医院,接上了生命监测仪,联系了扎塔娜。

“这个我倒是可以看出来。”扎塔娜听过了蝙蝠战衣内置的录音机里的咒语,“最近我们一直在研究他们的魔法体系,而且恶咒这种东西大抵相似。很幸运那个咒语并没有完全施展,这似乎是一个关于幻境的的咒语,对于人类来说一旦沉浸在里面就再也无法苏醒。”

但是她又露出一个微笑:“不过,他是蝙蝠侠,我觉得这不成问题,你们觉得呢?”

当然,这个问题在场没有人会怀疑答案。

 

这次醒来的时候,当然仍是在那个熟悉的病房,布鲁斯早已不会大惊小怪,他已经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,他只需要等谁呼唤他,而他打开门,进去。况且,就算这所病院真的是地狱,他也愿意相信他的父母、

拥有他这样双重生活的人,谁都不敢说自己不信直觉。

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。还是护工拉开门,而他的父母就站在外面。

“布鲁斯。”他的母亲开口,“我的孩子,我们把你治好了。”

“不对,玛莎。”他的父亲威严的脸上露出点笑意,“是所有人的功劳,以及你自己的功劳,儿子。”

玛莎就笑着摇摇头:“好吧,那就是大家把你治好了。布鲁斯,你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。”

托马斯蹲下来——其实他蹲下来已经比坐在床边的布鲁斯矮了很多,但他是绝无介意的:“布鲁斯,你知道吗,今天是你的出院日。”

这次和前四次的开展都不一样,但布鲁斯并不担心。随着托马斯蹲下的动作,他看到自己的蝙蝠侠制服。他可以感受到熟悉的重量将自己的肩膀往后压,可以摸到腰后的口袋里有常用的烟雾弹,是韦恩科技的最新款。

没有面具,不过即使有布鲁斯也会把它摘下来的,在父母面前布鲁斯只会是布鲁斯。

“最后一次谈话了,布鲁斯,这次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
“你也知道,这就是最后的时间了。我们从没有向你问过这个问题,布鲁斯。你愿意留在我们身边吗?”玛莎说,“我们可以弥补过去失去的一切时光。”

“不,我不想说,也不会留下。”对于第一个问题,布鲁斯先是犹豫了一会,但对于第二个问题的答案,他却不需要经过思考。

他的父母看上去有点诧异,但随即又宽容地告诉他这没什么。
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选。”托马斯舒展开眉头。

布鲁斯想,已经变了。他不再是那个怀着复仇怒火的冲动的年轻人,但这并不是说他把年幼的惨剧遗忘,可他不再是为这件事而战斗了,现在他自认是个保护者。

他保护他的城市,保护他的战友,保护他的家人。而人们常说,感情是双向的,为此他所守护的一切也愿意庇护他。哥谭的每一片阴影都是他的安全屋,所有向往美好的市民都是他的战友。因此他们会说,蝙蝠侠不再孤军奋战。

“只要你已经找到你自己的路,那也不是非得和我们说。”玛莎把病历本丢到一边。

“来吧。”托马斯退到门外,“玛莎,你看我们的儿子现在长得很英武了。”

“嗯。”玛莎的眼睛里已经噙了泪花,她没有穿白大褂,看上去就和他记忆里的母亲一个样。

他们走在病院的走廊,最后到大门就停了下来。那大门以前都锁着铰链,但今天这些东西都被取下来了。

他们三个人手牵着手。这幅画面其实很滑稽,因为布鲁斯其实已经长得好高大了,但是他的父母仍然一左一右地在他的身边。不过布鲁斯和自己说:这是在精神病院,无论怎样都不会奇怪吧。没有人看到,没有人知道。

“儿子。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了。”托马斯松开他的手,而玛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动作,几秒钟后她扑过来拥抱了自己的孩子。

“你看看你……我真为你骄傲。”

布鲁斯张了张嘴,可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知道这就是永别的时候了,他从未有机会和父母像这样好好告别,但是真正面对他们的时候,那些曾在心里排练过无数个夜晚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。多年压抑的痛苦已经一节节铸烙在他的每一块椎骨,怒火由心脏一下下地泵进四肢百骸。

托马斯拥抱了妻儿。

“走吧孩子,不要回头。”玛莎摸了摸他的头,“我猜你已经足够勇敢,不再是八岁的小孩了,对吗。”

“妈妈。”他终于说出了那个长久以来刻意逃避的单词,“不必猜测。”

“哥谭在等你。”而托马斯郑重地和他的孩子握手。

“我也在等他们。”

于是布鲁斯便走向了大门,他最后也没有和父母说再见,身后有火焰燃烧的热浪,红色的火光在大门上投影出闪动的披风的影子。噼啪声在很近的地方响了,而远处传来的是坍塌声,但布鲁斯仍旧没有回头,雕花的大门看上去冰冷又沉重,但真正推开的时候他发现根本无需用力。

门外是炫目的光,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。

滴滴滴——

他又睁开了眼睛,这次的地方他认得,那是韦恩的医院,阿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看见他醒了,眼睛里满是惊喜和安慰。

稍远的沙发上,一群孩子们像小鸟一样一窝蜂扑上来。

“父亲!”他听到达米安那属于少年的声音。

“啊,我想我得给我爸打个电话告诉他蝙蝠侠没事了。”那是芭芭拉。

卡珊德拉蹲在他的床边,娇小的女孩子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,还很小心地没有碰到血氧监测器。斯蒂芬妮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阿福拿出一封写了个“致蝙蝠”的信:“这是凯尔小姐给你留的。她懒得等你,也不想和孩子们待在一起。”

布鲁斯接过了信。

“还有这个,是扎塔娜和康斯坦丁留给你的。她说你要看的时候就直接打开这张纸。”迪克也递给他一只纸折的鸽子,“这次你醒了多亏了他们来帮忙。”

布鲁斯也接过了鸽子。

“咚咚咚。”病房的门被打开,外面站着一个红色的英雄。

最后他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,一屋子的人于是往窗外看。灿烂的阳光下,超人和神奇女侠浮在窗外,克拉克的披风被吹的飘得很高,而戴安娜的真言套索闪闪发光。

“嘿,蝙蝠侠!” 哈尔躺在绿色沙发上飞上来,邀请窗外的其他人一起坐下。

“谢谢你们。不是为了我自己,是为了我们的工作。”布鲁斯想到在精神病院,他的父母说是大家把他治好的。也许吧,他还记得他瘫坐在犯罪巷的时候,身边一个人也没有,直到阿福匆匆赶来。

“天啊,刚刚蝙蝠侠是不是说了谢谢?”他听到这一堆人里有这样窃窃私语的声音。

“哈,我作证,这是我第一次听见!”有人快人快语。

“不,我可不是第一次。”他听见是迪克小声和提姆说。

“啊,我要走了!我受不了你们了!”这是杰森。

而现在,有那么多人。


-END-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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